轧蚕花的传说

轧蚕花，是塘栖一带蚕乡的重要养蚕习俗。 每逢清明时节，塘栖镇上和四邻八乡的蚕农，全都要纷纷赶往超山的大小庙宇烧香，敬拜蚕神。去烧香的人无论男女老幼，都在头上戴一朵用彩纸或绢制的小花，名为“蚕花”，女的将“蚕花”插在鬓边或头发上，男的则将“蚕花”插在帽檐上。远远望去，成群结队的蚕农头上一片蚕花，非常好看。在轧蚕花时还有个非常有趣的现象，那就是青年男子可以任意地在蚕妇蚕姑中挤来轧去，尽管吃“豆腐”，无人会当你流氓，相反被认为越摸越发的，你不去摸她，她还不开心呢！ 这个奇怪的习俗是怎么来的？喏，这里面还有一个动人的故事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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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前，超山脚下的丁山湖旁边有一个小村子，村子里有一个姑娘名叫杏花，那年刚满l8岁。这杳花姑娘命很苦，在她9岁那年父母便双双得病去世，由他哥哥杏根一手拉扯长大，兄妹两人感情一直很好。但是自从哥哥娶了嫂嫂之后，家中矛盾不断，那嫂嫂对姑娘横看不顺眼竖看也不顺眼，一天到晚吵着要将姑娘许配出去，可杏根觉得一时没有合适的人家，所以夫妻俩天天吵架。杏花姑娘为了不使哥哥为难，便独自搬到东厢房居住，与哥哥分立门户，总算暂时平息了一番风波。 清明到了，眼看一年一度养蚕季节就要到了，农村里素有 “一年之计在于蚕”之说，杏花姑娘从来没有独自养过蚕。为了养好蚕，清明节这天，她独自一人去超山烧香敬神，要蚕神娘娘保佑她养好蚕，养得蚕花廿四分。那时候的超山，清明时节已过了赏梅季节，并不十分热闹，山道上零零星星有一些烧香的与扫墓的人。杏花姑娘走到超山脚下，累了，便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。人息下来了，脑子里没有息，想到嫂嫂的势利和自己一人支撑门户的艰辛，杏花姑娘不由伤心地落下泪来。这时，正好有一位大嫂走过，见她一个小小姑娘如此伤心，不由感到奇怪，便在杏花姑娘旁边坐了下来，亲切地问长问短。杏花见这位大嫂和蔼可亲，便像见了亲人一样，将一肚子苦水和心事全盘托出。 那大嫂听杳花说完，当即对她说：“杏花姑娘，别伤心了，今天你碰到我，是你的造化。”说着，她从自己头上拔下了一朵花插在了杏花头上，又说：“喏，我刚刚从上面下来，你马上上去，沿着超山走一遍，回去保证能将蚕花带回门。” 原来，那位大嫂是蚕花娘娘变的，她听杏花姑娘说得可怜，便将自己佩戴的蚕花送给了她，并还应允她把蚕花带回门。可是等到杏花姑娘一走，那蚕花娘娘又后悔了，刚才只是听她自己说说，只是一面之词呀，还不知道她到底良心如何呀。唉， 自己刚才忘记了，应该试她一试呀…… 再来说杏花姑娘，她兴冲冲地上山，正走到十八只香蕉弯时，只见从山上突然滚下个人来。她不由大惊失色，救人要紧！她当即用脚撑住旁边的毛竹，等那人从身边滚过时，顺手一拉，当即两人全都摔倒在地，滚了两下被毛竹挡住了。那被杏花救下来的是个老头，躺在地上，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。杏花好事做到底，弯腰扶那老头起来，那老头一个翻身坐了起来，两只手无意中伸过去，正好摸到了杏花姑娘那隆起的胸脯上。杏花姑娘当即脸色通红，勃然大怒，我冒着危险救了你，你倒好，不但不谢还要耍无赖！她不由怒气冲冲地指着那老头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气得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。 那老头也愣住了。你道他是谁，他便是那个蚕花娘娘变的呀。 原来，蚕花娘娘刚才忘记试试杏花良心如何，故特意变作一个老头从山上滚下来。这一试，试出了杏花不但良心好，而且还十分勇敢，所以蚕花娘娘十分高兴，伸手抱她想表示亲热， 可她忘记了自己变成一个男人，男女授受不亲，怪不得杏花姑娘要懊恼了。 蚕花娘娘连声说：“呵呵，杏花姑娘息怒，杏花姑娘息怒，这是摸蚕花奶奶，越摸越发的。我摸了你的奶奶，今年你养的蚕花肯定廿四分。”说完便“哈哈哈”地大笑起来，突然那笑声由男声变为女声，展现在杏花姑娘面前的老头，一下子又变成了刚才那位慈眉善目的大嫂。 那蚕花娘娘微笑着腾空而起，半空中又传来了她的一句话： “杏花，每年清明记得来超山看看我……” 杏花姑娘这才知道自己碰到了蚕花娘娘，不由欣喜若狂，连忙跪地叩拜。 到了蚕熟茧成之时，这一年杏花姑娘养的蚕宝宝果真得到大丰收。全村人都呆住了，一个从来没有单独养过蚕的姑娘为啥能养得介好？于是都纷纷赶去问个究竟，当得知杏花姑娘的奇遇后，大家都“啧啧”称奇。一时间，杏花姑娘超山遇蚕花娘娘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，连四邻八乡都晓得了。 第二年清明，超山闹猛了，大家都学着杏花姑娘的样，头上插一朵花，兴冲冲地爬超山，都想得到蚕花娘娘的显灵。时间一长，超山每逢清明便人山人海，形成了清明轧蚕花，摸蚕花奶奶的习俗。 从此之后，每到清明的辰光，四邻八乡蚕农全都涌向超山，连德清一带都有人赶来，其热闹程度远比探梅时要盛呢。

( P% `8 n8 k, ~4 ^) P 口述：俞荣普 1997年采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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轧蚕花的习俗在浙江湖州一带流传很厂，各乡镇习俗大同小异，每地的传说都添加了本地特色，将美好的愿望加入故事情节，以凸显本地蚕桑生产特色。